66岁的老石站在ATM机前，看着刚到账的4200元退休金，手机响了。
"爸，钱到了吗？"儿子石磊的声音透着急迫。"到了。"老石叹了口气，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操作。三分钟后，卡里余额显示12.6元。这已经是第18个月了。
老石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当他推开家门，听到客厅里传来陌生女人的笑声时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那个声音娇媚动听，绝对不是儿媳妇刘娟。
更让他震惊的是，儿子石磊正笑着对那个女人说："放心吧，钱的事你不用担心，我爸每个月都会按时给的。
01
石大伯叫石建国，今年66岁，是个退休的老工人。每个月15号，是他最煎熬的日子。
不是因为别的，而是因为这一天，他4200元的退休金刚一到账，就得立刻转给儿子石磊。这个习惯，已经持续了一年半。
"建国，又到15号了。"老伴何秀兰看着他往银行走的背影，眼中满是无奈。她知道，丈夫心里比谁都难受，可是为了儿子，他什么都愿意承受。
石建国在银行柜台前排队，前面是个年轻的小伙子，正在办理房贷手续。
"您好，我想申请30年的房贷。"小伙子说。
"年轻人，30年啊，你想清楚了吗？这可是大半辈子的负担。"柜员善意地提醒。
石建国听到这话，心里五味杂陈。自己的儿子石磊去年买房，贷了35年，比这个小伙子还要长。每个月4200元的月供，全靠他这个当爸的退休金在撑着。
轮到石建国时，他熟练地递出银行卡："转账，4000元。"
"转给谁？"
"石磊，我儿子。"
柜员看了看石建国苍老的面容，又看了看转账金额，欲言又止。这种情况她见得太多了，老人把退休金全部转给子女，自己却过着清贫的生活。
"大爷，您自己留点吧，身体要紧。"
石建国苦笑着摇摇头："不用，我用不了多少。"
转账完成后，石建国看着余额显示的200元，心里一阵发凉。这200元，要撑到下个月15号，还得给老伴买药，还得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开销。
回到家，何秀兰正在厨房里翻找着什么。
"秀兰，你找什么呢？"
"想看看还有没有米，明天女儿要回来吃饭。"何秀兰声音有些发抖，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给女儿做像样的饭菜了。
石建国走到米袋前一看，里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。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。
这时，手机响了，是儿子石磊打来的。
"爸，钱收到了，谢谢啊！"石磊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。
"嗯。"石建国应了一声。
"对了爸，明天我朋友结婚，可能要晚点回家。你和我妈早点休息。"
挂了电话，石建国坐在沙发上发呆。一年半了，儿子每次接到钱都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谢谢，从来不问他和老伴的生活怎么样，也从来不主动给家里买点什么。
"建国，你说我们这样做对吗？"何秀兰走到他身边，眼圈红红的。
"为了儿子，值得。"石建国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却越来越不确定了。
02
石建国还记得一年半前，儿子石磊兴冲冲地跑回家宣布要买房的那个晚上。
"爸妈，我看中一套房子，120平米，位置特别好，就在市中心。"石磊拿着手机给他们看房子的照片。
"多少钱？"石建国问。
"总价280万，我准备贷款35年，每个月还4200块。"
何秀兰倒吸一口凉气："35年？那不是要还到你60多岁？"
"妈，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快，不买以后更买不起。而且我和刘娟马上要结婚了，总不能一直租房子吧。"石磊理直气壮地说。
"首付要多少？"石建国问。
"120万。"
石建国和何秀兰对视一眼，他们全家的积蓄加起来也就130万，这还是石建国工作30多年省吃俭用攒下的。
"儿子，首付我们可以出，但是这每个月4200的月供......"
"爸，我知道你们的难处。但是我刚工作没几年，工资才6000块，除了房贷还要生活，实在是承担不起。你的退休金每个月4200，正好可以帮我还房贷。等我工资涨了，或者换了更好的工作，我就自己还。"
石建国心里一阵酸涩。儿子说得轻松，可是35年啊，就算他能活那么久，到时候也90多岁了。
"那我们老两口怎么生活？"何秀兰忍不住问。
"妈，你还有退休金呢，每个月1800，够你们两个人花的了。再说了，买了房子以后，你们也可以搬过去一起住，还能帮我们带孩子。"
听到这话，何秀兰的心彻底凉了。感情儿子不但要他们出钱买房，还要他们去当免费的保姆。
但最终，在石磊的软磨硬泡和刘娟的眼泪攻势下，石建国还是同意了。
签合同那天，石建国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从130万变成10万，心如刀割。这些钱，是他和老伴几十年的心血，是他们养老的依靠，现在全都用来给儿子买房了。
"爸妈，等我有钱了，一定好好报答你们！"石磊拿到房本时激动地说。
可是一年半过去了，石磊的工资确实涨了，听说现在一个月能拿8000多，但是那4200元的月供，依然雷打不动地要石建国来承担。
03
三个月前，何秀兰开始频繁地感到胸闷气短，有时候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。
"秀兰，你这个样子不对劲，赶紧去医院看看。"石建国催促道。
"去医院要花钱，我这把老骨头了，能撑就撑吧。"何秀兰摆摆手。
石建国心里明白，不是老伴不想去医院，而是他们真的没钱。每个月4200元的退休金全部给了儿子，何秀兰1800元的退休金要维持两个人的基本生活，根本没有余钱看病。
直到有一天早上，何秀兰突然倒在厨房里，石建国才慌忙把她送到医院。
"患者心脏有问题，需要住院观察，还要做几项检查。"医生说。
"大概要多少钱？"石建国小心翼翼地问。
"检查费用大概3000，如果需要手术的话，费用会更高。"
3000元，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，但对于石建国来说，却是个天文数字。他和老伴的积蓄早就被儿子的房子掏空了，现在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紧巴巴的。
石建国坐在医院的走廊里，拿出手机，犹豫了很久才拨通儿子的电话。
"磊子，你妈住院了，需要3000块钱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
"爸，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，房贷压力这么大，手头真的很紧。再说了，你们不是有医保吗？"
"医保只能报销一部分，自费的部分还是要不少钱。"
"那...那你们先想想办法，我这边实在是拿不出来。"
听到儿子这话，石建国的心彻底凉了。他给儿子每个月4200元，毫不犹豫，从来不讲条件。可是现在老伴生病了，儿子却说拿不出3000块钱。
挂了电话，石建国坐在医院里老泪纵横。
最后，他只能找老邻居老王借了5000块钱，才勉强给何秀兰交上了住院费。
"建国，你这是何苦呢？你每个月给儿子那么多钱，现在老婆子病了，他连3000块都不愿意出？"老王心疼地说。
"他也有难处。"石建国嘴上为儿子辩护，心里却满是苦涩。
何秀兰住院期间，石建国每天都在医院陪护。有一天晚上，病房里住进来一个和石磊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，是急性阑尾炎。
第二天，小伙子的父亲来看他，给他带了一堆好吃的，还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。
"儿子，你好好养病，钱的事情不用担心。"那个父亲说。
石建国看着这一幕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同样是当父亲的，人家的儿子生病了，父亲毫不犹豫地承担费用；而自己的老伴生病了，儿子却说拿不出钱。
更让石建国寒心的是，何秀兰住院的五天时间里，石磊只来过一次，还是在刘娟的催促下才来的，而且只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，说是公司有事。
04
何秀兰出院后，身体虽然好了一些，但是石建国的心病却越来越重。
他开始观察儿子的生活，想看看石磊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经济紧张。
这一观察不要紧，石建国发现了很多让他困惑的事情。
首先，石磊开的车是一辆二十多万的SUV，这车明明是去年买的，按理说如果经济紧张，怎么会买这么贵的车？
其次，石磊和刘娟的生活水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缺钱的样子。他们经常在朋友圈晒各种高档餐厅、旅游照片，光是一顿饭的消费就要好几百。
还有，刘娟身上的包包、衣服，一看就不便宜。石建国虽然不懂这些奢侈品，但是从老伴羡慕的眼神中，他也能猜到价格不菲。
最让石建国疑惑的是，有一次他去儿子家送菜，无意中看到石磊正在手机上转账。
"磊子，你在转账给谁？"
"哦，给朋友还钱。"石磊随口说道。
石建国虽然没有看清转账金额，但是从石磊转账的频率来看，绝对不是小数目。
这让石建国更加困惑了：如果儿子真的经济紧张，为什么还要频繁地给朋友转账？如果他有钱给朋友，为什么老伴生病的时候，他却说拿不出3000块？
带着这些疑问，石建国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。
有一天，他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刘娟的朋友小丽。
"石叔叔好！"小丽热情地打招呼。
"小丽，你们年轻人消费水平都这么高吗？"石建国试探性地问。
"还好吧，像石磊他们这种收入水平，一个月花个一万多也很正常。毕竟现在物价高，房贷也重。"
一万多？石建国心里一震。石磊明明告诉他工资只有8000多，房贷又是用他的钱在还，哪来的一万多的消费？
"他们夫妻俩一个月收入有多少？"石建国继续问。
"石磊现在好像一个月能拿一万二三的样子吧，刘娟也有六七千。小两口一个月收入快两万了，在我们这个城市算是中等偏上了。"
听到这话，石建国如雷轰顶。
石磊的工资是一万二三？那他为什么告诉自己只有8000多？而且夫妻俩月收入接近两万，为什么还需要自己每个月贴4200？
石建国感觉自己被骗了，但是他不敢相信，也不愿意相信。
回到家，他把这个疑问告诉了何秀兰。
"建国，会不会是小丽说错了？或者是石磊最近才涨的工资？"何秀兰也不愿意相信儿子会骗他们。
"可能吧。"石建国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却越来越怀疑。
从那以后，他开始有意无意地了解石磊的收入情况，结果他发现，不止小丽一个人说石磊收入不低，其他邻居也都是这个说法。
更让他震惊的是，有一次他听到刘娟在电话里和朋友聊天："我们现在压力不大啊，房贷有我公公在还，我们自己的钱可以随便花。"
听到这话，石建国的心彻底凉了。
感情在儿子和儿媳妇眼里，他就是个专门给他们还房贷的提款机？
05
石建国越想越气，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。直到有一天，一件事彻底激怒了他。
那天是何秀兰的生日，石建国想给老伴买个小蛋糕庆祝一下。他们结婚40年，以前每年都会给对方买生日蛋糕，但是自从儿子买房后，这个传统就被迫中断了。
石建国看着蛋糕店里最便宜的小蛋糕，价格是98元，他摸了摸兜里仅有的120元，犹豫了很久，最终还是买了下来。
回到家，何秀兰看到蛋糕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"建国，你不该买的，太贵了。"
"今天是你生日，应该的。"石建国强颜欢笑。
正在这时，石磊和刘娟回来了。看到桌上的小蛋糕，刘娟撇了撇嘴："就这么小一个蛋糕啊？我们昨天给朋友过生日，买的蛋糕都要300多呢。"
听到这话，石建国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。
他每个月4200的退休金全部给了儿子，自己和老伴过着清贫的生活，给老伴买个98元的生日蛋糕都要犹豫半天。可是儿子儿媳却能随随便便给朋友买300多的蛋糕？
"磊子，你现在一个月收入到底有多少？"石建国忍不住问道。
石磊愣了一下："就那些啊，8000多。"
"真的只有8000多？"石建国盯着儿子的眼睛。
"是啊，爸你怎么了？"石磊有些心虚。
"那你昨天买300多的蛋糕，钱从哪来的？"
石磊和刘娟对视了一眼："那...那是刘娟买的。"
"刘娟一个月工资6000多，除了生活开销，哪来的钱买300多的蛋糕？"
面对石建国的追问，石磊开始支支吾吾："爸，你问这些干什么？反正房贷的钱我现在确实还不起，只能靠你帮忙了。"
"可是你们的生活水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缺钱啊。"石建国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。
"爸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怀疑我骗你？"石磊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，"我和刘娟偶尔改善一下生活怎么了？难道因为还房贷就不能正常生活了？"
"可是你妈生病的时候，你连3000块都拿不出来！"石建国的声音开始发颤。
"那不是情况特殊吗？而且她不是好了吗？"刘娟在旁边不耐烦地说。
听到儿媳妇这话，石建国的心彻底寒了。在他们眼里，何秀兰的生病只是"情况特殊"，而他们改善生活却是理所当然的。
"磊子，我和你妈供你上大学，给你买房，现在每个月还帮你们还房贷。我们不求你们回报什么，但是至少要互相理解吧？"石建国的眼圈红了。
"爸，我知道你们的好。但是现在房价这么高，生活压力这么大，我们也不容易啊。"石磊的话听起来很委屈。
石建国看着儿子，觉得既陌生又心寒。这还是他疼了30多年的儿子吗？
那天晚上，石磊和刘娟走后，石建国和何秀兰相对无言。
"建国，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？"何秀兰小声问道。
"我也不知道。"石建国摇摇头，他真的不知道。
06
接下来的几天，石建国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：儿子到底有没有骗他？
如果石磊的收入真的只有8000多，那他和刘娟近两万的月收入是怎么回事？如果他们真的经济紧张，为什么生活水平看起来那么高？
这些疑问像毒蛇一样啃噬着石建国的内心。
直到有一天，机会来了。
石磊打电话说要出差三天，让石建国帮忙去他家浇花。石建国拿着钥匙来到儿子家，看着这套120平米的房子，心情复杂。
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和老伴的血汗钱买来的，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真正在这里住过一天。
石建国浇完花，准备离开时，无意中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些文件。
出于好奇，他走过去看了一眼。
这些文件中，有银行的流水单、信用卡账单，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投资理财产品。
石建国拿起银行流水单仔细看了看，上面显示的工资收入确实是每月12000多元，而不是石磊告诉他的8000多。
这个发现让石建国心头一震，儿子果然在工资收入上撒了谎。
但是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。
继续翻看流水单，石建国发现了更多问题。除了工资收入，石磊的账户上还有其他一些收入，虽然他看不懂具体是什么，但是金额都不小。
更重要的是，在支出栏里，石建国看到了每月4200元的房贷扣款记录。
等等，如果每月4200元已经从石磊的账户里扣除了，那他每个月给儿子的4200元是用来干什么的？
石建国的心跳开始加速，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
他继续翻看其他文件，在一份信用卡账单上，他看到了更多让他愤怒的消费记录：高档餐厅、奢侈品店、KTV、酒店......这些消费动辄几千上万，根本不是一个经济紧张的人应该有的消费水平。
最让石建国无法接受的是，在信用卡账单的还款记录中，他看到了一笔笔4200元的还款记录，时间正好对应他每月转账的时间。
原来，石磊一直在用他的钱还信用卡，而不是还房贷！
房贷早就从石磊自己的工资里扣除了，石建国每个月给的4200元，全部被用来维持儿子和儿媳的高消费生活！
石建国颤抖着手放下文件，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。
一年半了，他被儿子骗了一年半！
他和老伴省吃俭用，老伴生病都舍不得花钱，就是为了支持儿子还房贷。可是儿子却用他的钱来维持奢侈的生活，甚至连老伴生病需要3000元的时候，都不愿意拿出来。
想到这里，石建国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这时，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，是石磊回来了。
07
石建国赶紧把文件放回原处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"爸，你怎么还在这里？花浇完了吗？"石磊开门进来，看到石建国还在客厅里，有些意外。
"浇完了，刚准备走。"石建国站起来，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。
但是石磊还是察觉到了什么，他的目光扫过茶几，发现文件的位置似乎有些变动。
"爸，你有没有动过桌上的东西？"石磊的语气带着一丝警惕。
"没有，我就浇了个花。"石建国否认道，但是他的心跳得很快。
石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石建国匆匆离开了儿子家，但是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无法平静。
回到家，何秀兰正在准备晚饭，看到石建国脸色不对，关心地问："建国，你怎么了？脸色这么难看？"
石建国想把刚才的发现告诉老伴，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何秀兰的心脏本来就不好，如果知道儿子骗了他们一年半，恐怕会受不了这个打击。
"没事，可能是有点累。"石建国勉强笑了笑。
但是何秀兰何等了解自己的丈夫，她知道石建国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。
"建国，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，咱们夫妻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？"
面对老伴关切的目光，石建国终于忍不住了。他把刚才在儿子家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何秀兰。
听完石建国的话，何秀兰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"你...你说石磊用我们的钱还信用卡？房贷是从他自己工资里扣的？"
"没错，我看得清清楚楚。银行流水单上显示，每个月4200元的房贷早就从他工资里扣除了。我们给他的钱，全部被他用来还信用卡了。"
何秀兰坐在椅子上，半天没有说话。
过了很久，她才开口："也就是说，我们这一年半，实际上是在给他们的奢侈生活买单？"
"就是这样。"石建国点点头，心如刀割。
何秀兰的眼泪开始往下掉："我想起来了，每次我生病舍不得买药的时候，刘娟都在朋友圈晒她的新包新衣服。每次我们吃咸菜配稀饭的时候，他们在外面吃大餐。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啊！"
看到老伴哭得这么伤心，石建国的心更加痛苦。他们夫妻俩辛苦了一辈子，本来可以安享晚年，却被亲儿子这样欺骗。
"建国，我们该怎么办？"何秀兰擦着眼泪问。
石建国沉默了很久才说："我要去找他当面对质。"
08
第二天，石建国一大早就来到了儿子家。
石磊正在吃早饭，看到石建国这么早就来了，有些意外："爸，这么早就来了？有什么事吗？"
"磊子，我有些话想和你说。"石建国坐在石磊对面，语气严肃。
"什么话？"石磊一边吃着面包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。
"我昨天在你家看到了银行流水单和信用卡账单。"石建国开门见山地说。
听到这话，石磊的动作停住了，面包卡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。
"爸，你...你翻我的东西了？"石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"我看到了你的工资收入是每月12000多，不是你说的8000多。我也看到了房贷每月4200元是从你自己的工资里扣的，不需要我来承担。"石建国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石磊彻底慌了，他站起来走到窗边，背对着石建国："爸，你听我解释..."
"那你解释吧，为什么要骗我？为什么要骗你妈？"石建国的声音开始发颤。
石磊转过身，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："爸，我承认我工资确实不止8000多，但是我的开销也大啊。而且现在通胀这么厉害，不多存点钱怎么行？"
"所以你就骗我们？用我们的钱来维持你们的高消费生活？"石建国的声音越来越高。
"爸，我没有恶意的。只是觉得反正你们的退休金也用不完，不如给我们用，这样我们的生活质量能提高一些。"石磊说得很轻松，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听到这话，石建国气得浑身发抖："用不完？你妈生病的时候，我连3000块都拿不出来，要向邻居借钱！你妈生日的时候，我买个98元的蛋糕都要犹豫半天！你告诉我，我们的钱用不完？"
面对石建国的怒吼，石磊显得有些不耐烦："爸，那些都是小事。而且我妈不是好了吗？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这么生气吗？"
"小事？"石建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"你妈差点因为没钱治病而拖延病情，这叫小事？我们老两口省吃俭用供你读书、给你买房、帮你还贷，这叫小事？"
这时，刘娟从卧室出来了，听到客厅里的争吵声，她走过来问："怎么了？大清早的吵什么？"
"你们夫妻俩一起骗了我们一年半！"石建国对着刘娟说道。
刘娟和石磊对视了一眼，她的脸色也变了："爸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"
"意思就是，我知道了你们的真实收入，也知道了房贷早就从石磊工资里扣了，我给的钱全部被你们用来还信用卡，维持奢侈生活了。"
面对石建国的指控，刘娟反而理直气壮起来："爸，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？你们做父母的，帮助子女改善生活不是应该的吗？"
"应该的？"石建国简直不敢相信，"你们骗我们说经济困难需要帮助还房贷，实际上却用我们的钱去奢侈消费，这叫应该的？"
"爸，话不能这么说。我们虽然能还得起房贷，但是生活质量确实需要提高。你们做父母的，不应该希望子女过得好一点吗？"刘娟振振有词。
听到儿媳妇这番话，石建国感觉三观都被颠覆了。在他们眼里，欺骗父母是为了子女好，用父母的养老钱维持奢侈生活是理所当然的。
"那我们呢？我们的生活你们考虑过吗？我和你妈为了给你们钱，每个月只能靠1800元生活，连看病买药都要省吃俭用。你妈生病的时候，你连3000元都不愿意出，说没钱。可是你们转头就能花几千上万去消费！"
面对石建国的控诉，石磊终于有些愧疚了："爸，那次确实是我不对。但是当时我手头确实紧，信用卡还款日快到了。"
"信用卡还款？"石建国冷笑，"用我们的钱去还你们奢侈消费的信用卡？然后我老伴生病的时候，你告诉我没钱？"
"爸，事情都过去了，你还提这些干什么？"刘娟不耐烦地说。
"过去了？"石建国的眼中燃烧着怒火，"你们骗了我们一年半，让我们过着贫困的生活，而你们却用我们的钱过着奢侈的生活，你告诉我过去了？"
看到石建国这么愤怒，石磊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："爸，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对。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，我们以后改还不行吗？"
"改？怎么改？"石建国盯着儿子，"你们准备如何弥补这一年半对我们的欺骗？你们准备如何补偿我们因为经济困难而承受的痛苦？"
石磊和刘娟都沉默了，他们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。
在他们看来，欺骗父母拿钱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，这很正常。至于父母的感受和生活质量，他们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。
看到儿子儿媳的态度，石建国彻底心寒了。
09
"从今天开始，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。"石建国站起来，声音冷静而坚决。
听到这话，石磊和刘娟都惊呆了。
"爸，你不能这样！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笔钱，突然断掉的话，我们的生活会受到很大影响的！"刘娟急忙说道。
"影响？"石建国冷笑，"你们的收入接近两万，还不起4200的房贷？你们是当我傻还是当我聋？"
"爸，我们虽然收入不低，但是开销也大啊。而且我们还要为将来做打算，总不能月光吧？"石磊试图解释。
"为将来做打算？"石建国的怒火再次燃起，"你们为将来做打算，就要牺牲我们的现在？你们要存钱，就要让我们过贫困生活？"
"爸，你们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。"刘娟小声说道。
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石建国："花不了多少钱？你妈生病的时候，我连3000元都拿不出来！我给你妈买个98元的生日蛋糕都要犹豫半天！你告诉我花不了多少钱？"
看到石建国这么愤怒，石磊有些害怕："爸，你消消气。我们可以商量的。"
"没什么好商量的。你们既然有能力还房贷，有能力维持高消费生活，就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。"石建国语气坚决。
"那...那如果我们真的遇到困难怎么办？"刘娟问道。
石建国看着她，眼中满是失望："遇到困难？就像我老伴生病的时候一样吗？到时候你们也可以说没钱，让我们自己想办法。"
听到这话，刘娟的脸涨得通红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"爸，我们知道错了，以后一定改。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。"石磊开始服软。
"机会？"石建国摇摇头，"一年半的时间，你们有无数次机会告诉我们真相，有无数次机会考虑我们的感受。但是你们选择了继续欺骗。现在被发现了，才说要改？"
石磊和刘娟都低下了头，他们知道石建国说得对。
"磊子，我最后问你一句，你后悔吗？"石建国盯着儿子的眼睛。
石磊抬起头，看着父亲苍老而失望的面容，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。
"爸，我后悔。我真的后悔。"石磊的眼圈红了。
"后悔什么？"
"后悔骗了你们，后悔让你们过苦日子，后悔在妈生病的时候没有尽到责任。"石磊哽咽着说。
听到儿子这话，石建国的心情复杂极了。愤怒、失望、心痛、不甘......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但是，事已至此，再多的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。
"磊子，我和你妈辛苦了一辈子，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。但是我们的好意不应该被欺骗和利用。我们愿意帮助你，但不愿意被骗。"
"爸，我明白了。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们了。"石磊诚恳地说。
石建国看着儿子，心情五味杂陈。这个他疼了30多年的孩子，竟然能为了钱欺骗他们一年半。
"磊子，从今天开始，你们要学会独立生活。我和你妈也要为自己而活了。"
说完这句话，石建国转身走向门口。
"爸，你真的不给我们机会了吗？"石磊在身后问道。
石建国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："机会要靠你们自己争取。用行动证明你们真的改了，而不是用嘴巴。"
走出儿子家的门，石建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。虽然心情复杂，但是至少他不用再被欺骗了。
三天后，石建国接到了银行的电话，对方告诉他有一笔4200元的转账被退回。
"为什么退回？"石建国问。
"收款方账户异常，转账失败。"
石建国心里一沉，立刻拨打了石磊的电话，但是显示关机。他又打给刘娟，同样关机。
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，石建国匆忙赶到儿子家，发现门锁已经换了，敲门也没人应答。
询问邻居后，石建国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：石磊和刘娟三天前就搬走了，而且他们搬家的时候，来了很多人，场面很混乱。
石建国的手开始颤抖，他意识到可能出了大问题。
回到家，何秀兰看到他脸色惨白，急忙问："建国，出什么事了？"
正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石建国打开门，看到门外站着几个陌生男人。
"请问您是石建国吗？您儿子石磊欠我们的钱，现在人找不到了。听说老人家每个月都给他钱，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。"
听到这话，石建国如雷轰顶，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。
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，为首的男人接下来说的话："石磊不止欠我们的钱，他还欠了银行贷款、民间借贷，总共加起来有200多万。而且据我们了解，这笔钱的很大一部分被他用在了..."
那个男人欲言又止，但是石建国已经明白了什么。
石建国颤抖着手让那几个人进屋坐下，何秀兰躲在卧室里不敢出来。
"你们能告诉我，石磊到底做了什么吗？"石建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。
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："石大爷，实话跟您说吧，您儿子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养着一个女人，还有一个孩子。他欠我们的钱，大部分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。"
听到这话，石建国感觉天旋地转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。
"养女人？还有孩子？"石建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是的。那个女人叫张美丽，今年28岁，孩子已经3岁了。石磊这几年给她买房买车，每个月还给她生活费，花了不少钱。"
石建国想起了一年半前在家里遇到的那个陌生女人，想起了石磊对她说的话："放心吧，钱的事你不用担心，我爸每个月都会按时给的。"
原来如此！原来石磊每个月要他的4200元，不是为了还房贷，也不是为了还信用卡，而是为了养小三和私生子！
"石大爷，您这一年多给石磊的钱，有很大一部分都被他用来养那个女人了。他每个月给张美丽3000元生活费，剩下的用来给孩子买东西、交学费什么的。"那个男人继续说道。
石建国彻底崩溃了。他和老伴省吃俭用，老伴生病都舍不得花钱治疗，就是为了支持儿子。可是儿子却用他们的钱去养小三，去维持另一个家庭。
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，当初老伴生病需要3000元的时候，石磊说没钱，可是转头就给小三3000元生活费！
"那...那刘娟知道这件事吗？"石建国问道。
"开始不知道，但是最近发现了。所以前几天他们大吵了一架，刘娟要和石磊离婚。石磊害怕事情败露，所以带着张美丽和孩子跑了。"
听到这里，石建国什么都明白了。
为什么石磊突然搬家，为什么电话关机，为什么邻居说搬家的时候场面混乱。原来是因为东窗事发，他带着小三逃跑了。
"他们现在在哪里？"石建国问。
"不知道，我们也在找。如果您有他们的消息，希望能告诉我们。"
那几个人留下联系方式就走了，留下石建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。
何秀兰从卧室里出来，看到石建国的样子，心疼得直掉眼泪："建国，都是我们太宠他了，才让他变成这样。"
石建国苦笑着摇头："不是宠不宠的问题，是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他。我们以为他是个孝顺的儿子，需要我们的帮助。没想到他是个骗子，还是个负心汉。"
接下来的几天，石建国和何秀兰陆续接到了更多的消息。
原来石磊欠债的事情早就存在，他之前一直在拆东墙补西墙，勉强维持着。这次之所以暴雷，是因为他同时要养两个家庭，资金链彻底断裂了。
更让石建国气愤的是，他从刘娟那里得知，石磊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了张美丽，孩子也不是最近才有的。也就是说，在石磊要求父母支持他买房的时候，他就已经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！
"建国，你说我们这辈子是不是白活了？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儿子，到头来却是个骗子。"何秀兰哭得眼睛都肿了。
"不是白活，至少我们现在看清了。"石建国擦掉老伴的眼泪，"幸好我们发现得不算太晚，还能为自己活几年。"
一个月后，石建国做了一个决定。他找到律师，要和石磊划清经济关系，同时申请冻结石磊名下的房产。
"石大爷，您这样做，可能会和儿子彻底决裂。"律师提醒道。
"我们早就决裂了，从他开始骗我们的那天起。"石建国语气坚决，"这套房子是我们的钱买的，不能让他用来还债或者转移给别人。"
通过律师，石建国了解到更多石磊的真实情况。
原来石磊这些年一直过着双重生活。对家人，他是个需要父母支持的孝顺儿子；对外人，他是个成功的白领，有房有车有存款。
他用父母的钱维持着这种虚假的成功，一方面让父母觉得帮助他是值得的，另一方面让外人觉得他很有能力。
在这种双重身份的掩护下，他不但欺骗了父母，还欺骗了妻子，甚至欺骗了小三。
张美丽以为石磊是个成功的商人，愿意为她离婚；刘娟以为石磊只是经济紧张需要父母帮助，没想到他在外面养女人；石建国夫妇以为儿子遇到困难需要支持，没想到被当成了取款机。
"这样的人，已经不配当我们的儿子了。"石建国对何秀兰说。
何秀兰虽然心痛，但也点头同意："是啊，我们不能再被他骗了。"
三个月后，石磊主动联系了石建国。
"爸，我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，你能帮帮我吗？"电话里的石磊声音憔悴。
"什么困难？"石建国冷淡地问。
"我现在身无分文，连吃饭的钱都没有。张美丽也离开我了，带着孩子回了老家。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。"
听到儿子的诉苦，石建国心里没有一丝同情："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。"
"爸，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。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帮助，你就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，救救我吧。"石磊开始哭了。
"父子一场？"石建国冷笑，"当你用我们的钱养小三的时候，有想过父子之情吗？当你妈生病需要钱而你拒绝的时候，有想过父子之情吗？"
"爸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我愿意改，愿意好好孝顺你们。"
"不需要了。"石建国的语气毫无感情，"你已经30多岁了，应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我和你妈剩下的时间，要为自己而活。"
"爸，你真的不管我了吗？"石磊绝望地问。
"就像你妈生病的时候，你不管我们一样。"石建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挂断电话后，石建国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他看着何秀兰，两个人相视一笑。
"建国，我们去旅游吧。"何秀兰突然提议。
"好啊，我们这辈子还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呢。"
从那以后，石建国再也没有接过石磊的电话。他和何秀兰开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他们用之前攒下的钱，还有每个月的退休金，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。虽然不富裕，但是至少不用再被人欺骗，不用再为不值得的人牺牲自己。
一年后，石建国听说石磊因为还不起债务，被法院强制执行，最终沦落到要靠打零工维持生活的地步。
刘娟和他离了婚，分割了财产后各自生活。张美丽也彻底消失，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。
石磊从一个有房有车的白领，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中年男人。
对于这个结果，石建国没有同情，也没有幸灾乐祸。
他只是觉得，这是石磊应得的报应。
"建国，你说他会回来找我们吗？"何秀兰有时候会问。
"不知道，但是就算回来，我们也不会再上当了。"石建国很坚定。
现在的石建国和何秀兰，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慢慢增长，而不是在每个月15号被清零。
他们终于明白，父母对子女的爱应该有底线，无原则的付出只会养出白眼狼。
而他们剩下的人生，要为自己而活，不再为任何人做牛做马。
这个代价虽然惨重，但是换来的觉悟，也算是值得的。
毕竟，人生苦短，不应该把宝贵的时光和血汗钱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。
哪怕那个人，曾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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